夙夜焚歌

这里白夜/咻咻
可能会产 快新/山柏/福华/叶蓝/等
本命KID男神商君爱豆于二哥hero姥爷
梦想是希望doctor的蓝盒子能接我去旅行
【啊我好菜】
【快新激情回坑!】
【我对不起之前追我文的小伙伴呜呜】
欢迎勾搭,
你会得到一只蠢萌的小可爱(♡˙︶˙♡)

【青山松柏】琳琅(完整版)

*长期潜水党滚回来更文了!
*依旧ooc预警
*这是完整版,因为我觉得时隔太久之前发的(上)你们多半都忘了_(:зゝ∠)_就干脆一起发一遍。
*还记得某些人说我只会写刀【是的】
*想艾特的人都已经退圈了【捂心口】,祝安好
*祝各位看官看好,爱你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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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渠梁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做梦。

他一身黑袍,公子装束,站在春耕大典的祭台左侧,大哥在另一侧。自己的公父则在祭台上做着祭礼。
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
他本想转身问问黑伯,却发现自己身后是一个陌生的面孔,黑伯这时还正侍奉在公父身边。
他茫然地四处看了看,周围都是一些不熟悉的人,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。

不,不对,为什么会不熟悉,有些人,他应该是认得的。
他想。
对,文武百官呢?那些嚷嚷闹闹的孟西白三族呢?老太师呢?
于是那些陌生的人脸上渐渐显现出一些熟悉的轮廓。他们都认真地望着祭台,毕竟这是一年里最重要的祭典,任谁都要谨慎对待。
嬴渠梁垂下头,满意地笑了笑。

这样才对。
但,好像还是少了什么?好像……忘记了什么。

还不待他细想,不知何时升起的雾渐渐笼罩了他身边的一切,最终只剩下他孤身一人。
茫茫白雾仿佛了无边际一般,他走了很久也没走到尽头,时间也仿佛不复存在,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,因为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,一样的白。
他叫喊过,无人理睬;他询问过,无人回应。这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人,和这无穷无尽的雾。
他想过放弃,但他与生俱来的倔劲儿却容不得他就这样放弃,于是他仍然在雾中走着,带着心中一丝丝不知何处何时升起的希望。

终于,这份希望并没有辜负他。
远处的白雾依稀显现出了些许的光芒,透着点新芽般的嫩绿。
他没有放松警惕,放慢了脚步,想要先看看情况。但是他很快发现,前面那片光芒竟然在向他移动。在他反应过来以前,铺天盖地的绿色便涌了上来。

……

嬴渠梁再次清醒过来时,发现他正站在一株柳树之下。他环视四周,周围都是高大的柳树,不远处似乎还有水波荡漾,青山绿水,宛若仙境一般。
这是一片柳树林么。
杨柳成林,还真是少见。
想了想,他决定向柳树林深处走走看,直觉告诉他,有什么东西在那儿,一个他非常渴望见到的……人?
他不知道。

……

道路在慢慢崎岖,似乎是上山的路。刚刚下过雨,地上的泥土湿滑,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雨水味儿。
嬴渠梁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,但就此站住也不是他的性子,于是便只能凭着直觉前行。
很快,那种河岸边,带着几丝青草香的土地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混合大块石块的硬泥地,石块上长着大片大片的苔藓。
周围的柳树也在慢慢减少,不过,少了柳树,却多了松树,刚开始还只是那种低矮不高的松树,随着海拔增高,松树变得高大挺直,并且生长密集,程度甚至超过了之前的柳树林。
繁茂的松树遍布山野各处,盘虬的树根错综复杂。现在嬴渠梁每走一步,都基本上是走在松树的树根或是被松树根紧紧盘绕的大石上。
不过,也亏得爬的人是他,不然换做其他人,这路还真不好走,因为这上山的路虽然崎岖,但难度却刚好卡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。
这果然是在做梦吧。
嬴渠梁想着。

突然,在他的余光里,瞄到不远处似乎有一抹白闪过,转瞬即逝,但在这绿色的海洋里极为显眼。
他跟了上去。

七拐八弯后,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小小的,由青石板子铺出的路,向上柳暗花明,向下曲径通幽。
没想到,这山竟是有路的。
他看着小道,自语着。
踏上青石板,嬴渠梁继续向上走去。他没有转身,自然也没有发现,他之前踏过的每一步路,都开始散发着淡淡青光,青光从地面漫出,变为微不可见的光点,向着山顶飘去,逐渐汇成一个青白的光影。
光影看不清面庞,但不知为何,却能感觉到那道光影在望向嬴渠梁的方向时,流露出的,巨大的悲伤。

......

嬴渠梁沿青石板路蜿蜒向上,每当有岔路时,总会有一道白影为他指引方向,他不知道他是谁,却只是下意识地相信他。
良久,眼前的路逐渐明亮。
眼见着离山顶越来越近,他心中却突然升起了几丝怯意。他摇了摇头,想将这怯意除去,但没想到,反而更加犹豫。
他有些微愣,不知道怎么回事。按了按心口,试让自己平静下来,咬牙一鼓作气走完了最后几阶台阶。
登上山顶,和森林里截然不同的光线让嬴渠梁不由得眯起双眼,待适应了这种亮度后,他才睁眼,望向前方。
然后,便再不能移开。

那人身披白袍,洁白如雪,满头青丝如墨,被一道青玉冠轻轻束起,只留些许披在肩上,随着主人的移动而轻轻飘扬。
一柄秦剑泛着淡淡的乌光,顺从地在白衣人的手中飞舞,时而刺出,时而翩转,时而刚硬,时而柔弱。灵活至极,狠辣却透着几分怜悯。
白袍飘舞,乌光点缀,微风拂过,木叶飒响,满目琳琅。
人动,剑起,云涌。
人止,剑停,雾散。
白衣人收剑转身,双眸溢满悲伤,抬眼,却什么也看不见,只剩淡淡喜意。
仿佛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嬴渠梁望着那人,无与伦比的熟悉感使得他在脑里疯狂地寻找,却不知从何找起。
看着那人望向自己,之前还杂乱无章的大脑骤然静止,浮华落尽,只剩那句好像刻入了灵魂中的称呼。

“……左庶长。”

……

白衣人听到他的呼唤,没有回答,只是对他浅浅勾起一分笑意,将秦剑随意抛出,任其插入泥土之中,那人就这样信步度到嬴渠梁的跟前。
在嬴渠梁略带茫然的注视下,他伸手过头顶,对嬴渠梁缓缓拜了一辑。

“不知国君亲自驾临,卫鞅不胜荣幸。”

不知为何,在听到卫鞅二字时,嬴渠梁心中突然颤了一下,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,却被潜意识强行压了下来。
他觉得自己应该有很多话想说,但开口,却仅仅是又道了一声“左庶长。”罢了。
卫鞅收回作辑的双手,略带潇洒的甩了甩袖子,笑着道:“这左庶长之称,可不是能随便叫的,鞅不过一介草民,可担当不起啊。”
嬴渠梁愣了愣,突然有些疑惑自己为何要叫这个人为左庶长。
左庶长,左庶长,不是大哥么?
不……在那以后……又是谁?

一阵钻心的疼,嬴渠梁按住太阳穴,却无济于事。大脑里莫名出现了许多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碎片,转瞬即逝,想抓却抓不住。
那人一袭白衣,带着灿烂而不羁的笑意。
那人在朝堂高谈阔论,自信飞扬。
那人不眠不休,与他三天论道,据理力争。
那人软甲加身,不伤一兵一卒,大胜魏军,夺回函谷关。
那人白袍黑马,奔骑在栎阳城外芦苇荡,略带解脱地大吼着:
“君上,我回来了。”
那人依旧一袭白衣,眼里的冷漠与严厉被不甘
所取代,双手相握,还是那样的微凉,却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有力,带着微微的颤抖。
他的笑中带着年轻时的那种潇洒,已无血色的双唇开合,没有听清到底说了什么,脑中却回响着几个字。
“……鞅……不悔。”
“……不悔……”
混乱的记忆在大脑里乱窜,痛不欲生。

……

突然,一丝凉意从额头处传来,扫走了脑里的一切,只留下一片清明。
睁眼,是之前的那自称卫鞅的白衣人。
附上他额头的手传来的是之前记忆中模糊残留的微凉。
见嬴渠梁睁眼,卫鞅便转身退回了原本舞剑之处,伸手抽起秦剑,似乎准备离去。
然而仿佛身体本能一般,见那人似乎有离开之意,嬴渠梁两步并作一步,上前便抓住了他的肩膀。

“等等。”

在他碰到卫鞅的那一瞬间,卫鞅轻轻颤了颤,整个人有些透明,但是因为觉得唐突而有些尴尬的嬴渠梁却并没有注意到。
卫鞅侧过头看向抓住自己肩膀的手,往后退了一步,转过身,不着痕迹地避开肩膀上的手,面向嬴渠梁,有些疑惑且警惕地看着他,带着明显的生疏。

“不知秦君还有何事?”

连称呼都改为了秦君,似乎有意与嬴渠梁撇开关系一般,听得嬴渠梁心中一痛,被躲开的手便就这样僵在那里。
等等,他为什么会心痛?
卫鞅……鞅……
眼前的人儿突然变得模糊,如同镜花水月一般,一粒石子落下,一切都被晕开,变淡,化为一片青白色,消失不见。
不知道有谁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,嬴渠梁一个踉跄,向前一扑,就在他将要摔到地上时,一汪温柔的水包围了他。

秦人尚水,嬴渠梁陷在这无边湖绿的水中,却没有任何不适,只觉仿佛要与这湖水融为一体一般。他闭着眼,感觉自己在渐渐下沉,意识也快要随水波消散。
不断的呼唤由远至近,仿佛从水面上传来,又仿佛从他心底下响起。
有人在叫他。
仲公子、秦公、君上、嬴渠梁、渠梁……

“……渠梁。”

温柔至极的呢喃,从嬴渠梁耳边清晰响起,只一听便会让人想起那人身上经久不散的泥土青草的气味,淡淡的,很舒心。
缓缓睁眼,却见自己已不在水里,而是在岸边,身前是一座几案,两杯香茗点缀其上,一旁的水壶还在冒着几缕白气。
而身旁的那白袍男子像是已经说完了什么似的,转头望向自己。

“君上认为臣,说的可对?”

嬴渠梁一愣,他连这人刚才说了什么都不知道,又如何接下去。
开口,本想先应付几分,再做打算的,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嘴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,所说的根本不是自己想的。

“然则如何强国?嬴渠梁却没有成算。”

自己在说什么?为什么却如此熟悉?

“先生此言,大有深奥。嬴渠梁平日只为强国忧心如焚,心念尚不及此,敢请先生指教。”

“魏国乃甲兵财货之强,齐国乃明君吏治之强,楚国为地广人众之强。目下正在变法崛起的韩国与齐国相类。然则上述三强,皆非根本强国,不足效法。”

那人笑道,神色却是无比认真,眼中仿佛含有星辰。

嬴渠梁却是惊讶了,他知道这三国已经算是当世霸主,这治国之法却丝毫不入其人之眼,那么这人到底,有怎样的才能?
他拱了拱手,虚心问道:
“先生之言,使人气壮,尚请详加拆解。”

那人见言至于此,也面色肃然,侃侃而论,

“前三种强国范式之根本弱点,在于只强一时,不强永远,只强表面,不强根本。前代变法,后代复辟,根基不稳,必然是兴也忽焉,亡也忽焉。有此两大缺憾,岂能强大于永远?又岂能成大业于千秋?惟其如此,三强四国不足以效法,秦国要强大,就要从根本上强盛!”

嬴渠梁被这一番江河直下的理论强烈震撼,只觉自己身旁之人犹如一柄利剑,锐气扑面而来。

“先生高才深谋,胸中定有强秦奇计。嬴渠梁以茶代酒,敬先生一爵,望先生教我。”

说完,举起几案上的茶杯,一饮而尽。

那人大笑,慨然道:
“国有明君如公者,何愁不强?”

说完也举起茶杯,痛饮而尽。
看着眼前这个慷慨激昂的人,嬴渠梁突然有些眼熟,这个白色犹如闪电的人自己是如此的熟悉,一举一动仿佛都能知道他的想法。
一个名字在口中盘旋,仿佛张口便能喊出。但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又在阻止自己。

不能叫出来,叫出来,一切都会消失。

一种绝望又交织着满足的情绪在心中弥漫,他有些听不清身旁之人的声音了,所有的声音在他脑里回响,还没来得及想清楚,便已变成了无数碎片。
眼前渐渐模糊,脑子里却非常清醒,他感觉那人似乎站了起来,向他伸出了手。他眯了眯眼,有些恍惚,但是却坚定地伸出手,抓住了那只手。入手一片温润,有些老茧,干燥而又舒适,带着那种令人安心的熟悉感。

恍惚间,好像看见自己站在青铜轺车前,双手接下的是一个白衣人,又好像接下了整个秦国的未来。

眼前越来越模糊,泛着白光,只有那只手还看得清楚,耳朵里还能听得到一些只言片语,却也变得模糊,空灵。
看着白光缓缓消散,嬴渠梁忽然有些慌张,心里好像有什么在一点点遗失,他大喊着,却辨别不出自己在喊着什么。

……

不知怎么回事,忽然,所有的白光突然聚拢,似乎是自己喊的什么有了效果。嬴渠梁盯眼前唯一能看清楚的手,由手而上,渐渐地,眼前的人变得清晰,最终,一张清晰的脸缓缓露出来,无比地熟悉。
那人眼中带着歉意,微微笑着。

嬴渠梁左手依旧握着那人之前伸出的手,而右手伸出,缓缓抚上了那人的脸,指尖有些颤抖。

他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,在他无意间喊出来的那个瞬间。

……

“……鞅。”

卫鞅依旧笑着,轻轻点头。

“君上。”

这一刻,一切记忆如潮水般涌入。嬴渠梁颤抖着,愣了一会儿,便猛的将卫鞅拥入怀里,心里只有无比地悔恨。

“对不起,我没有护好你。”

卫鞅轻轻拍着,没有说话。良久,才叹了口气,安慰似的说:

“不怪你,即使是你,也还是肉体凡胎啊。”

嬴渠梁缓缓放开卫鞅,此时的内心才终于归于平静。他笑了笑,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到已经刻进心里的人,郑重道:

“一路走好,等着我。”

仿佛是应了他这句话,青白的光由卫鞅的脚底发出,由下至上,缓缓的,散为了漫天青光,青光点点,犹如漫天星辰,落入了青山之中。
嬴渠梁看着,满足地笑了,闭眼。

……

再睁眼时,映入眼帘的是寝宫的屋顶,身旁的景监似乎守了很久,已经倚在一旁睡着了。嬴渠梁回想起之前的梦境,伸手捂住一想到那个名字就揪痛的心,有些木然,一道泪水由眼角直接滑落进枕头,接着,他才发现,不知何时,脸上早已满是泪水。
嬴渠梁蜷缩起来,闭眼无声地哭泣。

我没有护好你,但我,一定会护好你的法。

商君虽死,秦法犹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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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我结尾比较烂尾enmmm本来还想交代一下孝公后来按照商君遗书做完一切才安心离去云云,不过实在不想写了_(:зゝ∠)_
就这样,也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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